在苏天心的记忆里,孟忘枢是对她可劲的宠溺,所以她很多时候,都有恃无恐,也正因为这点。
但现在,这份只属于她的宠溺,正在离开。
那个曾说过,一辈子都不会对他不闻不问的人,她就快要抓不住了。
那种心情,仿佛是被剥光了置身在冰窖中,一面冷的直打哆嗦。
一面又放了把火,将人烤的全身通红。
冰与火的煎熬,这世上鲜少有人能够承受。
但她不管,即便会粉身碎骨,这一世,她也不能放任孟忘枢的离开。
因为她喜欢他。
不再是亲人之间的那种单纯的喜欢。
而是恋人之间,生死都想在一起,永不分离的爱恋。
对。
她爱他。
在这一刻,真真正正的明白了。
她很爱很爱他,所以无法忍受他的漠然。
所以会害怕,会颤抖,会放下一切身段,去恳求。
只想他可以再握住她的手,把她抱在怀中,好好的疼惜。
但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孟忘枢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不言不语,不笑不动,唯有那双令人参不透的眼眸,盯着她,一眨不眨。
“师父。”
她唤着这个熟悉的称呼,其实心中很想用过激的手段,去强迫他,又或者用可怜的办法,去骗取他的怜悯。
可一切到嘴边,都成了泡沫,随空气消散了。
唯有一句“对不起”一直在嘴边,喃喃重复,不曾间断。
的确是对不起呀!
若非她做了这么多事,他也不会狠心离开。
“天心。”
就在她心中无限懊悔与难受的时候,头顶传来了他沙哑的声音。
苏天心立刻抬头,即便牵扯到脖子上的伤,她也毫无感觉。
一双眼睛,只因他的一声简单的呼唤,而迸射出了璀璨的光辉。
“师父,我在。”
她按压住心头的喜悦,一开口,声音都在颤抖,却也抑制不住嘴角的微笑。
可孟忘枢并未说什么,他只是那般的看着她,然后一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低头便封住了那双颤抖的唇瓣。
狠狠地,不留一丝余力,是一种绝对性的侵占。
苏天心一懵,嘴巴微张,再被攻占城池之后,才恍然回神。
身上的冰火两重天,也被这一举动,彻底融合,化作了温度适宜的暖流。
她颤抖的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脖子上。
得到回应,孟忘枢更是如同一头猛兽,对猎物侵占进攻。
更在那一刻,放下了一切,诸如身份、关系。
只想紧紧地抱着她,吞下她心中所有的伤与痛。
若非是顾及到她脖子上的伤,他或许会做的更深入一些。
“师父。”
苏天心被他压在身下,微喘着粗气,面颊绯红,眼中羞涩。
“叫我名字。”
“忘……枢。”
她自小就一直叫他师父,每次叫他名字都是被气得不行的时候,可像现在这般亲昵的叫唤着,纵然经历过一世男女之爱的她,也在此刻羞涩难耐。
让那一声低唤,变作千万只蚂蚁的攀爬,萦绕在他心头不散。
“多叫几声。”
“忘枢,忘枢,忘枢——”
苏天心不断地叫着,他间断的亲着她,最后再度封住了那双唤着他名字的小嘴。
唇齿交缠下,是引发的干柴烈火。
孟忘枢的手伸到她的衣衫中,正要解开时,便听得门口雨瑶的声音。
“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房中两人皆是一震,立刻从床上起来,各自理好衣物。
苏天心用双手揉揉自己的脸,大口的呼吸着,想让自己看起来不是特别可疑。
怎知一边的孟忘枢却是噗嗤一笑,低头在她脸上偷亲了一下。
“别,雨瑶在外头呢!”
“不怕。你躺下休息会,我去。”
孟忘枢扶着她躺下,这才往门口走去,打开了房门。
雨瑶一见是孟忘枢,福了福身,说,“这是夫人给小姐炖的清粥,雨耘在熬药,所以我先端来给小姐喝下。”
“给我吧!你去看看雨耘,若药好了,及时端来。”
“是。”
雨瑶十分放心孟忘枢,将托盘交给她后,就离开了。
孟忘枢端着托盘,转身关门,走到床边。
“起来喝粥。”
苏天心撅撅嘴,撒着娇的说,“不,我要师父喂我。”
“喂?”孟忘枢眼中划过一丝,她没瞧见的异色,“好。”
将人扶起坐好,孟忘枢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待不烫之后,才一口饮下。
“师父,你要喂我,你自己怎么——”
吃字还没说完,嘴巴再度被封住,一口粥喂得苏天心是满脸通红,心跳加速。
虽然那种感觉很不错,但她还是从他手里抢过了粥碗,自己吃了起来。
“不要为师喂了?”
“不不不,我有手,自己可以。”我怕自己控制不住呀!
孟忘枢笑笑,坐在一边,看着她喝完了粥。
苏天心把粥碗一放,就窝进了他的怀中,双手抱着他的腰,不放。
“师父果然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在孟忘枢亲她的那一刻,她心中别提有多开心了。
那种开心的感觉,盖过了她心中那的伤痛。
哪怕只有一次,她也会永远记得,属于他的味道。
“下次别再做傻事了。”孟忘枢摸着她的脸颊,满目心疼,“若非顾及到安家,我定然杀了她。”
“那你干嘛不早说,害我流了那么多眼泪,很疼的好不好!”
“你还有理说疼?”孟忘枢轻笑出声,抬手打了她脑袋一拳,“诱使她刺伤你的时候怎么不说疼!”
苏天心吃痛,扁扁嘴说,“还不是想她落到此境地,如此一来,昨夜京都城防图被盗取一事,才能暂且有个好的落幕。”
提到京都城防图时,孟忘枢眼睛一眯,他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盯着自己。
“你告诉我,昨夜你是否也参与了其中。”
“师父既然这么问了,心中不就是早已肯定了吗?”
苏天心毫不保留的回答。
“我让人去了。他与元新交了手,致使元新受伤,然后又让王权抓住了所谓的‘刺客’,如此一来,刺客提前暴露,元新定然无法再下手。不过也因此,我才知道,原来太尉早就与羿宣联手。那日明面上是窃取京都城防图,实则目的是赵太傅手中的钥匙。他们背地里控制了赵太傅,对外扬言东西丢失,别人便不会再对那处严防死守,只要得到了另外一把钥匙,便可得到真正的京都城防图。”
她说道这里,往孟忘枢怀中缩了缩,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才继续说。
“昨夜虽有突发情况,但他们安排的第二个计划也不错,成功嫁祸了皇后。那我为何不也顺势拖安府下水呢?我昨日便对秦玉说过,曾看到安如年在沁阳殿附近,沁阳殿的后面便是军机阁,秦玉是个聪明人,加上今日安如年对我下手一事,最后太尉肯定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皇后身上。而我要的,就是皇后处于水深火热当中。”
她脖子上有伤,说了这么多话,有些不适,只能缓和一会儿,再继续说。
“四大家族,除却温家外,其余三家本就在朝中个占据一方,要想联手对付另一方,其实不难,唯一最好的选择便是共同对付处于中立的我爹。所以我才会在最初想要打垮安家。不过没想到里面还是出了一些我控制不住的局面,不过还好,天佑于我,事情也成功的让太尉与安家成了对敌,只要如此,我便能在私下,与皇后联盟,共同对付太尉。”
她把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了孟忘枢,是展示自己对他的信任。
因为她始终相信,不管孟忘枢是否真对她母亲下毒,还是有很多事瞒着她,她最终都愿意去相信这个男人。
因为她爱他,而诚信是两人之间最大的保障。
她更愿意赌一次,赌他依旧会继续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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