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娘子觉得呢?”他反问她。

“什么?”纪绾沅一时之间有些许弄不明白了。

温祈砚究竟要跟她说些什么。

她费劲凝聚起来的思绪被他形式所“迫”, 变得断断续续,松松散散。

抿不住唇瓣,嘤嘤, 咛咛时不时冒出。

她感觉到窗桕外面不只是大雨, 仿佛还在打雷。

以至于内室……好热,好.黏, 腻。

“你觉得我为何要将朝廷的密信告诉你。”

纪绾沅想不明白,她呜呜一声, “你能不能轻一些。”

男人明知故问,“怎么了?”

甚至还俯身给她拨开额头上湿发, “很重吗?”

“不重吗?”她咬牙切齿。

人已经坐不住了,完完全全是陷落到了柔软的被褥当中,眼泪珠子往下滑。

是因为愉悦,还有娇羞, 以及担忧, 心慌,恐惧。

她闷头哭,因为自己在被折磨, 其实说折磨不太准确。

温祈砚渐渐停了下来, 没有继续过分对她做什么,只是抱着她, 但没有离开。

纪绾沅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十分的强大,占有欲十足。

“哭得这么厉害, 是因为疼痛还是我的问话?”

纪绾沅渐渐缓过神,想让他出去,但又怕男人出去以后, 恢复了理智,此时此刻,他的声音依依旧含着暗哑的。

冷静下来之后,她转过去。

因为身怀有孕不是很方便,纪绾沅的动作十分迟钝,温祈砚小心翼翼护着她的腰身,帮着她转过来,两人面对面。

但因为适才的动作,他被迫出去了一些。

纪绾沅重新躺下以后,便又重新进来。

她太娇了,便是一直维持着亲密,离开与试探依旧很难。

纪绾沅听到了,黏.糊糊的声音。

她的脑子想到了方才看到的画面,想到温祈砚说的那句话。

她吃定他了,有没有一语双关啊?

难不成就只是在讲那糜.艳的内情,没有别的意思吗?

“疼么?”他摩挲着她被亲肿的唇瓣,问她。

纪绾沅看着男人的神色,感受着他语气之间的缱绻。

“若是疼,便告诉我。”他又说。

他不是一味地发泄,居然顺着她,照顾她在床榻之上的感受。

温祈砚对她,难不成生出了情意?

纪绾沅如此想着,否则他怎么会在这个关口停下来让她喘息?

若是要套话,也应该继续折腾啊,让她心神大乱没有防备,趁虚而入。

这样的道理她明白,温祈砚不可能不会明白。

她的心有些乱,身子骨也酸累。

两人有一瞬间没说话,只是亲密的,相连。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纪绾沅哭湿的睫毛还没有干透。

温祈砚看着她哭,脸蛋小小的,鼻尖很红润。

“温祈砚,你不要跟我拐弯抹角。”她耸吸着鼻尖,“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男人语气淡淡,还在端详她的脸蛋,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

他的指尖不过是因为停了一会,竟然有些许温凉。

“你跟我说这些,是不是因为你在怀疑我们纪家?还是你在帮着朝廷刻意来套我的话,想要利用我去对付我父亲?”

借此,她故意说出实情试探他!

温祈砚怎么会听不出她的话里深意。

“娘子这样想我?”

男人勾唇,“怎么会呢。”

“你不会吗?”

“若是不会,如何会在……会在我们那什么的时候跟我讲这些?”

“不是试探吗?”纪绾沅哼了一声。

她生气的时候,一缩一缩的,温祈砚有些难受,但又不好继续。

“娘子对我的偏见很深,我想知道,你为何会这样揣测我。”

“我只是就事论事。”纪绾沅心慌。

可别套话不成,反被套了。

“真的就事论事?”男人还是淡淡一句反问。

纪绾沅却没有什么耐性了。

朝廷居然知道了幽州矿业,也清楚父亲派哥哥去,是想要开采矿业?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话本里纪家覆灭时日也在贴近了。

事情会有所改变吗?纪绾沅绞尽脑汁在想,可她又不够聪明。

“温祈砚,你说这些话,究竟是想告诉我什么?又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她承认,她真的是玩不过温祈砚,只有被人玩的份。

思及此,她有些想哭。

被闷的,被烫的。

他的指腹沾染上她的眼泪,见她哭得越来越厉害,擦都擦不干净了,索性低头吻去,吃去。

男人密密麻麻的吻落到脸上,纪绾沅一开始还没反抗,没一会就推着他的胸膛了,“你别亲我!”她恼怒。

“这么大气性,我到底哪里惹你了。”温祈砚笑。

她的眼泪苦涩,面颊又香又软又艳丽。

“你不肯跟我说实话,我又玩不过你。”

再怎么憋,此时此刻,还是忍不住漏出一句真心话。

“玩?”男人重复,“你认为我在跟你玩?”

纪绾沅抽噎,“不是玩那是什么,你说啊。”

她的娇蛮浮现上来,开始不讲理了。

“你怎么不想想,我是在帮你呢。”他道。

“帮?”纪绾沅蹙眉。

“不论我说什么娘子总是不信,总觉得我不怀好意,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温祈砚嗤笑一声。

纪绾沅嘴硬,“我何时说了你不怀好意?”

好像的确是说过吧?

就算是说过,她也不能够承认!

可没想到,温祈砚不跟她争辩,反而道,“既如此,那我说的话,娘子会信了?”

纪绾沅顿了一下,“…嗯。”

怎么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我将此话告诉娘子,不过是想让你转告岳父大人,朝廷已经派人下去,不论幽州有没有矿业,让岳父大人斟酌着仔细应对吧。”

温祈砚这句话说得像是站在她们纪家这边一样。

因为他的话的确是挑不出什么破绽的。

毕竟……他也说了,朝廷只是得到了密信,还没有准确的消息传上来,在此期间,纪家的确是要做好应对之策。

“照你这么说,你真是在帮我?”

温祈砚淡笑,居然在这一刻开始动作了,纪绾沅猝不及防张开了唇瓣,娇.喘.微微。

“……”

“嗯。”他淡淡一声,“帮你。”

而后他又道,“娘子这般吃定了我,我还能逃到什么地方去,自然是早早缴械投降为好。”

他撑着手掌起身。

纪绾沅置于他的身下,与他对视。

男人的眸色好深,幽幽浓郁。

纪绾沅无法专心致志辨明他的神色了,被凌冽的风吹打着。

“你不要说浑话,好粗鲁!”她娇恼着直言。

“这般就是浑话了?”男人动手,把她挪开的下巴给搬回来,接着迫她对视。

“纪绾沅,我是你的夫君,你的枕边人,你们纪家的女婿,我所言所行,不单是只为了温家,也会考虑纪家。”

考虑纪家?

他的考虑到底是好是坏?

这一刻,她有些分不清楚,因为被卷入了凌乱无序的风当中。

她揪着被褥,又开始抽噎,鼻尖比方才都要红润。

“便是不信我,也应该看看你的肚子,你怀的是温家骨肉,我的血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谋害自己的子嗣。”

若说他爱她,她会不会蹬鼻子上脸都已经是其次了,最大的问题是纪绾沅不信。

他摸不清楚,两人之间存在的鸿沟究竟是什么。

究竟是什么骤然改变了她对他的爱?

这还需要查证一二,但朝廷那边已经不宜再拖了。

既如此……

温祈砚眸色一凝,随之较了一些劲。

纪绾沅无法维持心序,冒出些许声来。

她真的好累哦,恹恹的,动一下手指头都累,力气所剩无几了。

后面,两人没有再互相试探。

纪绾沅真的没心思了。

温祈砚看出来,他收拾战局,在即将越过的那一瞬,迅速离开了。

可因为她的紧张,叫他离之不及,还是有些狼狈。

“……”

男人伸手拂却,不小心之下的狼狈。

翌日,温祈砚不在家,纪绾沅醒过来的时候,听到翡翠说,温祈砚的妹妹回来了。

温青菱,她的那个小姑子,先前在她跟温祈砚成亲的时候,似乎都没有回来,因为她嫁出了京城,当时是病了还是怎么的?

她想不起来了缘由了。

温青菱回来必然是为了温夫人的病。

只是没想到,翡翠又说林念曦也来了。

纪绾沅不想起来,还是得去打打照面,她方才动身,就听到翡翠讲不必了。

温祈砚离开之时,已经过温夫人那边走了一趟,道昨日刮风下雨,她不小心吹到了,身子骨不适,所以今日不能过来跟前伺候了。

温夫人说了没事,叫她好生保养,不必过去。

“还派人送了补品过来呢。”翡翠指了指外室的圆桌。

纪绾沅随之看去,的确堆着一些东西,只是…怎么那么多啊?

温夫人给她这么多?

还不等她问呢,翡翠说里面有温青菱和林念曦送过来的份,因为来的时候她在歇息,就没打扰,两人留下东西人就走了。

“不必去就好。”

她此刻正是心烦。

昨日温祈砚说的那番话,她还没有忘记。

朝廷既然已经知道了,她必须尽快给父亲母亲送信。

可她不好直接回去,毕竟都说了身子骨不舒服。

想了想,纪绾沅让翡翠打点庭院,没走正门,悄悄从角门离开。

反正温祈砚昨日说了让她趁早转告父亲,就算是她偷偷离开的消息传到了温父耳朵里,她也让温祈砚去搪塞。

纪丞相不在家,纪绾沅着急,让纪夫人去找人,还说了十万火急,是朝廷的事情。

纪夫人知道以后没说什么,叫人去把纪丞相找回来。

可纪绾沅没想到,她父亲居然是跟温祈砚一起回来的。

见到男人那一瞬间她有些怔,“?”

甚至以为看错了呢。

可那长身玉立,清冷优雅,眸色深深看过来的斯文败类,不是温祈砚,还能是谁?

纪绾沅震惊过后,忍不住撇了撇嘴。

不单单是纪绾沅意外,就连纪夫人同样意外。

碍于温祈砚在纪夫人眼中还是个外人,加上纪家谋划的那些事情并不光彩,纪夫人纵有疑虑也没有当面问询。

纪绾沅眼珠子一转,没问纪丞相,反而问温祈砚,“你…你不是去官署了吗?”

“如何跟我父亲一起回来?”

“见到我,娘子似乎很意外?”男人挑眉,语气倒是淡淡,

纪绾沅唇瓣翕动,看了纪丞相一眼,“没、没有。”

纪丞相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坐下之后问她有什么事情。

“我……”温祈砚在这里,她要当面说?还是要背过去说?

背过去说的话,未免显得欲盖弥彰,当面说的话,怎么那么奇怪啊?但…她所得知的消息来源于温祈砚。

是他让她来家中转告的!

思及此,纪绾沅猛一回神,她放下手中的茶盏。

“是、是温祈砚让我回来,跟父亲您说点事情。”

纪丞相看向温祈砚,“什么事?”

听着话茬,纪绾沅觉得很不对劲。

两人究竟是怎么一起回来的?

在路上的时候,温祈砚没有跟她父亲说么?是怕人多眼杂,隔墙有耳吗?

她快被绕晕了。

“朝廷上的事情。”温祈砚既然来了那么一句。

不只是纪绾沅脸色变了,就连纪夫人也蹙起眉来。

“哦?朝廷的事情?”纪丞相道,“既然是公事,那就到书房说吧。”

去书房,纪绾沅下意识要跟上,可纪丞相让她陪着纪夫人。

再看温祈砚,他不吭声。

如此,纪绾沅只能作罢。

人走后,她连忙问纪夫人,她爹怎么会领着温祈砚一起回来。

纪夫人也是一头雾水,“为娘也不清楚。”

正说着,纪丞相的心腹过来了,道纪丞相是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温祈砚。

得知纪绾沅过了纪家来,他便跟着上门了。

“爹爹和温祈砚一路上没讲些什么吗?”她怎么觉得不是蹊跷。

“没有。”

纪绾沅再多问几句,心腹也道不知。

她跟纪夫人说想去偷听,纪夫人忍不住捏她脸,故作咬牙切齿,“祖宗,消停些吧。”

“这些朝廷的公务,乱七八糟的事情交给你父亲去办就好了,你眼下肚子是越来越大了!该当心。”

纪夫人摸了摸她隆起的小腹。

言及此,纪绾沅随之看去,“娘~”

“也不知道为何,这过了四个月,肚子越来越大了。”

入秋后,身上的衣裙要厚重些,但始终盖不住她的小腹,就算是披上了斗篷,走动间也能够被人看出来。

她说很不喜欢,觉得丑。

“哪就丑了?”纪夫人骂她古灵精怪,又笑着说,“再过几个月,沅儿也快当娘了。”

“女儿担心家里的事情。”

纪丞相跟纪夫人分析过利弊,鉴于此,纪夫人也很担心,但既然是圣上容不下纪家,也实在是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

“这些事情你担心也没用,有你爹爹和你哥哥周旋着呢,你安心养胎。”

纪绾沅心慌,“真的能成吗?”

“若是……”她想到话本子里纪家的结局。

“成与不成,谋事在人,且看看吧,无论如何,爹娘都会保护好你的。”纪夫人摸摸她的头发,把人给揽到怀里。

纪绾沅叫了一声娘,有些许想哭。

“……”

丞相府书房之内,纪丞相让人给温祈砚倒了一盏茶水之后什么都没有说。

待茶水温凉,纪丞相才开口,话跟之前一样,“倒是一个沉得住气的。”

“岳父大人过谦了。”温祈砚看过来,眸色幽静。

“先前沅儿在温家南书房得知的消息,是你刻意透露的吧。”

温祈砚只是淡笑,没接话。

温家父子是什么人物,在书房重地议事,能轻易叫他女儿钻了过去?便是明面上没有人,暗地里的守卫只怕多得数不清。

上一次,仔仔细细问了纪绾沅,纪丞相的心中便有数了,但兹事体大,总要再试探验证一二。

再后来温祈砚还给她透信,说什么朝廷已经盯上了纪家,要让纪家收敛一二。

温祈砚谨慎,消息是那么好套的吗?

只有一个可能,温家子是故意的。

一开始纪丞相也怀疑,温祈砚是要利用他的女儿,但后来…纪丞相就不这么认为了,因为纪绾沅探听到的消息实在是太多了,且时日很短。

温祈砚跟她说这些,就不担心纪家的人起疑么。

既不是利用,那便是要搭桥拉线了。

“我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纪丞相问。

温祈砚看着喝了一半的茶水,许久没有接话。

纪丞相也不着急,看着他的侧脸,转而再问,“你此举,是想从本相这里得到什么?”

“岳父大人不知道吗?”温祈砚端起茶盏晃动。

“本相说话,历来不喜欢拐弯抹角。”

“我的确是想从岳父大人这里得到…一个人。”温祈砚看着浮动的茶叶。

“哦?”纪丞相眯眼,“谁。”

“我要纪绾沅。”

他搁下茶盏,直视纪丞相,神色依旧是清冷的,但少了往日里装模作样的谦逊。

纪丞相并不在意他的失礼,反而挑眉,“你爱上本相的女儿,为她动了心?”

温祈砚没说话。

良久之后,他才启唇道,“陛下早已察觉到纪家私揽幽州矿业,只是还没有摸清楚地点。”

既已经说到了正事,纪丞相也不回避,

“陛下派温家的人查访幽州矿业所在处,时至今日,已过了好几个月,真的还没有摸清楚吗?”

“矿业所在地点根本就不在幽州吧。”温祈砚道。

闻言,纪丞相忽而笑出声,“这是你的臆断还是试探?”

“是笃定。”温祈砚道。

纪丞相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是谁查出来的?”

温祈砚答非所问,“地点不在幽州,但真实的地点还没有查到。”

“陛下已没有耐性,此番派人去幽州暗中追访舅兄,不论有没有查到矿业,待朝廷的人返京之后都一定会有人上奏弹劾纪家揽占矿业,知情不报。”

以此为.口,撕裂纪家,使纪家进入御史台和百官的监察当中,名正言顺盯着纪家的动作,从而蚕食瓦解纪家。

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他跟纪绾沅成亲已差不离半年了,可他还是没有从她这里得到,透露什么消息给朝廷。

矿业的位置也不曾查访出来,纪凌越离开许久,眼看着纪家做大,皇帝夜里越发翻来覆去睡不安稳了。

纪丞相眉心微蹙,却没有继续跟他讨论这个,转而道,“你与我们纪家共同谋事,温家那边如何交待?”

“况且,如今为了男女情爱,你舍弃温家投靠纪家,这般背信弃义出卖亲长,叫我如何放心把女儿托付到你的手上?”

“我何曾说了要背弃温家?”面对纪丞相的质问,温祈砚语气始终平淡。

“既不是为了温家,那便是左右逢源,两头卖好了?”

温父忠君,是一等一的“守”臣,他绝对不可能跟着纪家一道谋反的。

眼下皇帝看重温家,不会动温家。

就算是要动,也得到了铲除纪家之后,真到那时候,必然年深月久,往后的事情谁说得准?

温父不会去赌往后,对手多年,纪丞相对他也算了解。

“多的话小婿不便再说了,岳父大人擅自定夺吧。”

温祈砚没有过多停留,起身做了一个揖礼,而后离开了。

他走后没多久,后面的书架走出来一个人,是贺循。

纪丞相问他都听到了吗?

贺循答非所问,“温大公子方才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尽管温祈砚没有往这边看过来得太频繁,但在起身之时隐蔽的往后扫了一眼。

“温祈砚不是池中之物,他发觉你在,本相并不意外。”

“但对于此事,你如何看?”

“贺循不敢乱说,怕坏了您心里的主意。”

纪丞相抬手道无妨,让他讲。

“温大公子不好掌控,只可利用,不可收用。”

纪丞相笑了,“是吗?”

“贺循,你说这句话有没有私心?”

贺循敛下眼睑,眸光微闪,“…没有。”

“真的没有吗?”纪丞相继续道,“方才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他与纪家共同谋事,是想要本相的女儿,你呢,你想要本相的女儿吗?”

“贺循所有,皆为纪家扶持,纵然心悦大小姐,也不敢贸然开口。”

纪丞相看着他,“这么说,你也想要本相的女儿了?”

贺循没再说话,纪丞相看了他许久不语。

“……”

温祈砚过正厅来时,纪绾沅赖在纪夫人怀中昏昏欲睡,手里还捏着半块糕点要掉不掉的,她强打着精神,想必是担心两人商谈一事。

是纪夫人提醒,纪绾沅方才留意到温祈砚过来了。

她与他对视,又歪头朝旁边看,“我父亲呢?”

“岳父大人还有公事要忙,没有过来。”

纪绾沅,“……”

“昨日我交托于娘子回纪家所说之事,适才在书房已经尽数转告岳父大人。”

“你跟我爹说了?”她意外到站起来。

温祈砚没接话,转而与纪夫人请辞,说是家中还有事,需要带纪绾沅先回去了,待空了再过纪家来。

因为要追着问温祈砚事情,纪绾沅顺着他的话说要回去,纪夫人不知道两人卖什么关子,倒没追问,只让人准备马车。

离开纪家后,纪绾沅忍不住追问,“你到底怎么跟我爹说的?”

男人似笑非笑,“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纪绾沅不解,“你泄露朝廷机密,就不怕…”

“不怕朝廷找你麻烦?”

“便是被找麻烦也没办法,我有求于岳父大人,想从他手中要一无价珍宝,必需要以此为交换。”

“无价珍宝?交换?”纪绾沅疑惑,“你跟我爹要什么了?”

是什么珍宝,温祈砚这么想要,甚至到了需要出卖朝廷机密?

他看着她的白玉小脸,勾唇淡笑,

“你猜。”

-----------------------

作者有话说:我来啦!50红包!随机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