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林父因为生气而显得话语掷地有声。

即便是猜到了这件事情, 但亲口从自家父亲耳朵里听到,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林斯年脸色一变,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为好。

皇帝落下口谕, 那林家就算是不想去做, 也必须要去做。

林父却以为他是被圣上的诏谕给吓到了,冷笑着吃了一口茶, 落座静默了一息后,跟林斯年道,

“我们祖上也是京城第一大族,可自从你祖父去后, 家族式微,纪家爬上来也就罢了,毕竟纪兆有人提携。”

纪夫人家族不容小觑,且在林父的认知里, 纪绾沅只是个女儿, 还是个天真到愚昧的女儿,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纵然纪兆有个义子, 到底不是亲生的。

“可温家的算个什么东西?”

“温择的官位在我之下, 却得陛下如此重用,他的儿子也备受皇帝青睐, 眼看着前途大好,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围剿纪、温两家,实乃天赐良机, 只要除掉他们,我们林家就是第一大族。”

林斯年听笑了,真真是气极反笑, “父亲,您只想着夺.权争势,可曾真的睁眼看看如今的局势?”

“这些年国库亏空,朝廷不断提高征税,大理寺与御史台的案件堆积得越来越厉害,陛下却三不五时缺席早朝,便是来了也不解决朝廷上的问题。”

“长此以往,用不了多少年,朝纲必然崩溃。”

“放肆!”林父拍桌指着他,“你给我闭嘴。”

“什么朝纲崩溃,这种话也是能够乱说的?”

“儿子只是没想到,您这些年怎么就变得那么老眼昏花了?”林斯年捏捏眉心,沉了一口气也坐了下来。

林父生气呛他,“你跟温祈砚也算是同窗,你觉得你比得上他么?”

林斯年没有接他这个茬,“父亲,儿子还是那句话,纪家大小姐的身孕绝不能动,否则……”

林父却不放在心上,嗤笑一声,“否则什么?”

“纪家已经自顾不暇,温家难不成还敢跟我们林家正面起冲突不成?”

说来说去,林父吃了一盏茶后,稍微冷静下来,“你一直提纪绾沅的身孕,该不会是发觉什么猫腻了吧?”

这就是林斯年不敢过多吭声的原因。

“陛下与我说,温祈砚靠近纪家姑娘许久,对于幽州的矿业却始终没有多大的进展,近些时才勉强交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消息,这其中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你与他关系交好,可曾发觉听到什么猫腻?”

林父问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林斯年的神情。

林斯年伪装得无动于衷,“父亲,儿子不想掺和到.这些党.权相争里,您问的这些,我不清楚。”

“我也不会替你去监视温祈砚。”

“这是陛下的口谕。”林父一再重申。

“陛下的口谕并非是对儿子讲的,也不曾颁到明面上,且大理寺堆积的事情多如牛毛,儿子没空。”

“你!”林父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气,立马又腾升起来了,脸色都气红了,连声咳嗽。

林斯年在旁边看着,冷着脸添了一盏茶放过去。

林母听下人说,父子二人自打进入书房便吵了起来,闹得非常不好看,她即刻赶了过来。

眼下听到林父咳嗽,便冲了进来。

见到有人闯入,林斯年瞬间警惕,但见到是他的母亲也没有松了防备。

父亲居然纵容母亲在外偷听,闯入,那便意味着,有关于温、纪两家,包括纪绾沅身孕的这件事情,他的母亲也是知道的。

思及此,林斯年的脸色越发凝重。

“父子两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以至于闹得如此不可开交!”

林夫人给林父拍顺着后背,呵斥林斯年让他给林父低头赔罪。

催促了好多声,甚至把从前如何对他好,为他入仕操劳奔波的事情都搬出来说了,林斯年起身拱手做揖礼,道他不应该跟尊长顶撞。

“跟你父亲好好认个错。”见林父神色不满,林夫人又道。

“儿子不觉得有错。”

猜到林夫人又要接着扯什么养育之恩,林斯年嗤笑,“儿子入仕为国效力,为民请命,从来无愧于心,若父亲只要儿子追名逐利,甚至还要谋害无辜生命,恕儿子实在无法做到。”

“您好生保重身子,儿子大理寺还有事情,告辞。”

“斯年!”林父又被气得咳嗽,林夫人大声叫他的名字,可他都不曾理会。

许久之后,林父才缓过来,林念曦也回来了在旁边陪同着,她自然知道家里闹了什么事情。

忍不住眼眶红润,“娘……哥哥怎么会和父亲闹成这样?”

林夫人也不知道怎么说,明明一切都好好的,甚至过了明面,林斯年竟然如此反对。

“女儿要嫁给祈砚哥哥的事情,是不是不成了?”

这些年她父亲的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他哥哥在朝廷立稳脚跟,在家中说话很有分量,他不同意的事情,恐怕难以办成。

思及此,林念曦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就知道她会哭,林父和林夫人事先隐瞒了林斯年提到有关她嫁娶的话茬,否则不知道她还要哭得怎么厉害呢。

“你哥哥只是一时想不通。”林夫人宽慰她,“再者说,你哥哥和你父亲只是因为公事而吵闹,没什么大事。”

“真的吗?”她心中总有不祥的预感。

“真的。”林夫人叹气,给林父掩了掩被角。

林念曦又问,“那女儿要嫁祈砚哥哥的事情…”

林父头疼,“这件事情先放一放,为父公事太忙,对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你少往温家去。”

等了几日没消息,听说纪绾沅回了纪家,她今日出门采买了一些补品,刚要上温家门呢,谁知道她父亲居然如此说,不让去了?那她还怎么跟温夫人套近乎?

林念曦心里一紧,她刚要追问,见到林父蹙紧了眉头,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再提。

转了话茬问,“那纪绾沅的孩子?”

“这件事情也不要放在明面上提,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嫁人的事情不能提,孩子的事情也不能说了?

她难不成,这辈子就要在纪绾沅之下,被她压一辈子了吗?

“好了,曦儿,你方才出去也累了,去歇歇吧,让你父亲静一静,娘在这边盯着就好。”

林念曦没有再多说,请安出来了。

回了自己的庭院,她便再也忍不住,砸了桌上的白玉杯盏。

旁边的小丫鬟们深知她的性子,不敢在明面上惹恼她,战战兢兢没敢吭声。

恼了好一会,林念曦才安静下来,叫人收拾地上的狼藉。

“父亲和母亲不帮我,就连哥哥也不站在我这边,看来,我只能自己为自己谋算了。”

贴身丫鬟听到她这么说,有些担心,“可纪绾沅的身份不低于小姐,况且您要是兀自动手打草惊蛇,被人知道了怎么办?”

“老爷和夫人不是说了先不要轻举妄动吗?”

“不要轻举妄动?”林念曦咬牙切齿,“等到什么时候?纪绾沅的身孕都那么大了?她可是冲着六个月去了!”

难不成真要让她生下来?

平日里看到纪绾沅的肚子,她已经非常恼怒了,再等着纪绾沅生下来,看着这个贱.种无比相似两人,让她怎么接受?

思及此,林念曦又忍不住哭了。

明明应该是她嫁入温家的,谁知道纪绾沅如此不要脸,居然给温祈砚下.药,捷足先登。

哭了一会停下来,她的脑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计划,招手叫来身边的小丫鬟低声吩咐着,“……”

入夜里,又开始下雨了。

幔帐之内方才开始,便已经无比闷热。

纪绾沅忍不住哭,哼哼唧唧往锦被里面钻去。

可身上的男人将被衾给扯开了,捏着她的手腕,控制着她的腰肢。

她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钻,便是钻也只能钻到他的怀里。

纪绾沅好烦,忍不住骂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自认为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实际上软趴趴的,毫无威慑力,惹得男人勾唇轻笑。

“纪大小姐着急了吗?”他在床榻之上也喜欢这样叫她。

纪绾沅心中的恼怒又被点起来一把,她抬着眼睛瞪向他,眉梢眼尾全是妩媚风情,看得人心中滚热。

温祈砚垂眸吻她愠怒的眉眼,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原本很清浅,但因为幔帐垂落,加之气氛烘热,所以浓郁了一些。

纪绾沅手脚无力,感觉她自己在对方的攻势之下,完完全全变成了一摊水。

更何况,温祈砚都还没有攻呢。

他只是在吻她,将他的吻落到了她的身上各处,她居然就这么受不住了。

而且,她发现,有了身孕之后身子骨比往日里还要更容易酥麻,明明心里不怎么喜欢温祈砚,她也很肯定自己没有对温祈砚动情,但并不排斥跟他的亲近了,甚至有些许渴望。

“我才没有着急,我讨厌你。”她抬手要打他。

温祈砚居然也没有躲避,纪绾沅没有多大的力气,猫抓人一般挠过他的臂膀和脖颈,留下了很明显的抓痕。

是痛的,却痛得令人愉悦,舒爽。

他凑近之后,一点点与她接触,又是那样的把戏。

纪绾沅太过于娇柔,软.嫩,加之她的身孕,温祈砚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打”她,只是一点点的.接触,继而磨人。

这样慢吞吞的磨蹭,并没有.磨.出什么什么火来,反而令霖.水落下。

纪绾沅感受到他每次结尾都有刻意的陷落,就像是在.满.足她,却又不是。

因为他很快就会.抽.身离开。

被他这么一来一去的.弄.人,她真的觉得十分难受。

“温祈砚,你究竟要做什么?”她的声音已经蕴含了哭腔。

“明日我就告诉我爹和我娘,你只会欺负我,我让我爹娘帮我休夫!”

“休夫?”男人的语气低沉危险。

娇娇气气的女郎不想听那种黏黏.腻腻的声音,她两只细嫩的手腕捏着软枕捂住她的耳朵,小脸也埋藏在其中,瓮声瓮气哭着说对。

“我要休了你!”她抽噎着。

“你要怎么休了我。”他没有恼怒,反而很有兴致,“说来听听。”

“我要给你写休书!”

“怎么写?”他还在问。

“你会写吗?”

这个狗男人居然在嘲讽她的学问,说她写不出来。

“我找我哥哥帮我写。”

“舅兄可不在京城。”他还在磨她。

纪绾沅已经很尽力在忍了,可是她怎么都忍不住,还是忍不住溢.出了声音。

断断续续的,咿咿与呀呀,啊.啊和嗯.嗯,纵然语不成调,依旧好听得要命。

而且她的语调是由着他的动作控制牵引的。

这种莫名其妙的联系,令他心中激.悦。

因为想听,所以温祈砚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纪绾沅便只听到她自己的了。

她觉得好羞耻,怎么会发出那么娇媚的声响,别说是温祈砚了。

就算是她自己听了,都忍不住面红耳赤,好想把她自己给.弄.死。

呜呜呜呜……

她忍不住哭出来,夹杂着污言秽语骂身上的俊逸郎君不是男人。

“我不是男人?”他又道。

“对,你、你就是个……王、王八蛋,我恨你温祈砚,你怎么不去死。”

在她骂人的期间,男人猝不及防地|陷|入.了。

纪绾沅娇声昂扬,攥着软枕的手指捏紧了,闷红的小脸露了出来,上面还有她的泪珠。

温祈砚捏着她的腮帮子吻入她的唇瓣,搅.弄着她的.软.舌。

不断吮.吸.着她,对她的唇舌进行“围剿”。

就算是亲的也不少了,可纪绾沅也还是受不了他这样的吻法。

她呜呜呜捶着他,细嫩的手腕抵挡着他。

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被他施以严严实实的欺负。

在这个绵长且密不透风的吻分开时,温祈砚陷落到了底。

纪绾沅又是呜咽了一声。

他看着她的脸蛋,眸色越发沉得厉害。

好娇。

她怎么这样娇?

迷得他挪不开眼睛,恨不得死在她|身|上了。

他终于忍不住低低喘了起来。

男人性感磁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纪绾沅忍不住抿唇,她还在适应他,他也在等着她适应,没有直接动作。

“你不准这样叫!”她勉强喘过来气了之后,第一句话便对着他吼。

企图抬手捂住她的耳朵,但被男人捏着她手腕束缚到了头顶。

她不许,他偏要这样做,甚至还专门俯到了她的耳畔。

这下子,纪绾沅再想避,也避不开了。

她骂他是.骚.男人,在温家如此就算了,甚至还.骚.到了她们纪家来。

修长如玉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谁教你说这种话。”

“你都这样做了,还怕……啊……”又是猝不及防的动作。

“呜呜呜呜…”她哭,话都没说完。

泪珠子沾到她的睫毛之上,眼尾红得厉害不说,眼睫也黏成一簇一簇的。

“是谁?”男人又在问。

纪绾沅觉得她还没有适应,不得不低头服软,“是…卿如表姐说的。”她小小声。

“在哪里教你的?”

怎么还要接着问。

“在……”想到那个地方。

纪绾沅再不敢多说了,“没什么地方。”

他又继续了。

她捏着软枕,扶着他的臂膀也还是被抖落。

她看到她心口之上的地方,因为他的动作而散开又重聚,仿佛漾成了柔软的波痕。

不仅仅是她在看,温祈砚也在看。

在男人的威胁之下,纪绾沅还是乖乖说了实话。

“在…在又仙居。”

“你去过这个地方。”

纪绾沅虽然很想跟他闹,但也在知道此时绝对不能嘴硬.计较。

“去…没有!是卿如表姐去了跟我说的。”

“是吗?”他道居然没有去过,那他明日叫人去查查。

“既没有去过,想必我也查不出什么,娘子说是不是。”

这个小肚鸡肠,随时随地打翻醋坛子的男人!

自打两人误打误撞摊牌以后,纪绾沅暂时不用像之前一样跟他套消息了。

原以为再也不必怂了,可谁知道,他还有这么多的法子叫她敢怒不敢言。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吗。”他还在问。

纪绾沅忍不住了,咬着男人的臂膀说他是混蛋,基本上咬不动。

男人轻笑,“往前便算了,日后不要叫我知道你去这个地方。”

娄卿如可是要回京了。

纪绾沅往日里同她无比交好,就算是对京城高门的贵女不怎么上心,温祈砚也被迫听过这个人的名号。

纪绾沅咬牙切齿,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不得不点头嗯嗯一声。

男人勾唇,动作缓了一些。

他把她给抱起来,纪绾沅的长发扫过腰侧,也滑过他的臂膀,带起一阵痒意。

温祈砚触碰她的长发,感受女郎发梢如水一般的顺滑。

他发觉他对纪绾沅的喜爱真的越来越深入了。

她的一切,他似乎都很心动,都觉得不太一样。

“……”

纪绾沅又被他给欺哭了。

不只是上哭,就连下也在哭。

可是,没多久,他又在继续。

她抱着男人的窄腰,环着他,脑袋瓜埋在他的胸膛处,很小声的呜呜咽咽。

平心而论,纪绾沅不是很喜欢这样失控的感觉。

因为太过于愉悦。

基于这种感受,她忍不住且十分合理的在怀疑,温祈砚必然是偷偷在私下里研学过了。

否则他怎么能够这样突飞猛进呢?

此刻,她还轮不上计较这些。

她想到非常要紧的一件事情。

今日跟着温祈砚出门,她已经完全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爹爹……”

“你叫我什么?”男人动作一顿,神色微抬。

纪绾沅,“……?”

两人视线对上,透过女郎春雾蒙蒙的眼睛,温祈砚明白,她并非突然失言,而是有话要说。

氛围窒默了一会,纪绾沅忍了下来,她道,“今日爹爹跟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给我透露消息,通过我告知他?”

“对于这件事情,我不是已经同你坦白过了么?”

有吗?

纪绾沅在脑中回想。

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又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他提醒她是在什么时候,在她做了噩梦的雨夜。

纪绾沅总算是想起来了。

当时温祈砚跟她说的那句话,他说,纪绾沅我向你们纪家透露那么多朝廷的机密,你还不清楚我究竟是谁的人,站在哪一边的吗?

思及此,她忍不住抿了抿唇。

纵然眼下还不算是十分的确信温祈砚,对他始终存有怀疑,但好听话就算是虚伪的,谁不爱听呢?

她被他抱着挪了一下,纪绾沅打他,“能不能别乱动了。”

“怕你觉得累。”他倒是冠冕堂皇。

纪绾沅抿唇忍下咿呀声,她的唇瓣已经被她咬得留下不少的齿痕。

“你要同我说什么?”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温祈砚主动将话茬顺了回去。

“你这样给我透信,让我觉得你的心计过于深沉。”她的声音绵软,若非离得近,根本就听不清。

“此话怎讲。”

清冷的声音染上了情.欲,不喘的时候也非常的好听。

“你连男欢女爱都能收放自如,拿来利用,你不觉得你很可怕吗?”

反正绕弯子,她是绕不过温祈砚了,干脆就跟他摊牌,看看他要怎么回她。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那样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怎么深沉,这样深沉吗?”

纪绾沅实在没有力气申诉,只能在心中不断的啊啊啊啊啊。

好半晌才默默冒出来一句,“温祈砚,你真无耻。”

被骂了一个晚上的男人忍不住轻笑。

“纪大小姐御夫有方,我不过实话实讲。”

到底是谁在御谁?

真的是好讨厌的男人。

“你滚开,我不要跟你睡了。”

“明日我就找人写休、休书。”

她居然还在提。

温祈砚噼里啪啦“陷”了好几下,又把她憋回去的眼泪给生生挤了出来。

“还休不休了。”

她哭着,好娇气的维持着那一句休……

“好,明日为夫亲自帮你写。”

纪绾沅啊呜,抓他的脸,幸而男人闪得很快,否则真要被她给抓破相了。

但也差不离了,因为并没有完全避开,纪绾沅的指尖挠破了他的侧颈和下巴。

感受到了辛辣,不曾得见,他却也清楚是破了。

不好再气她,温祈砚跟她讲道,“纪绾沅,对于你的怀疑,我必要跟你澄清一二。”

“什、什么?”她还是弱弱的没好气。

他拨弄开她的湿发,吻了一下她的鼻尖,

“我对你没有利用,只有心甘情愿的顺势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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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啦啦哩哩,俺来啦[彩虹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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