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心悦她, 爱她的这件事情,她已经意识到了。
往日里装聋作哑避而不答,眼下却明目张胆直白讲了出来, 还用呵斥憎恶的语气拒绝他, 甚至可以谈得上羞辱的说他不配的,也只有她了。
除了纪绾沅之外, 放眼整个京城,乃至天下, 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他伸手拂却她脸上的泪珠,看着她精致清丽的眉眼呈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便是嗔怒也尤其的漂亮生动到了极点。
“你不要碰我。”
她的泪珠打湿了他修长如玉的手指,人却还是在骂,“都说了不准你碰我,我讨厌你…”
她的声音很娇很凶, 泪珠子扑簌掉落着。
男人也十分的纵着她, 轻声应着嗯,手上为她擦眼泪的动作却没有停止,一直在帮着她。
纪绾沅跟他对抗, 她去打男人的手, 很用力拍打他的手背,不仅仅是拍打, 甚至上嘴去咬。
温祈砚察觉到她要做什么,没有躲闪。
纪绾沅感觉到一拳打在棉花上,温祈砚根本就不搭理她, 让她越发的恼火起来,所以她很用力咬他,要让他也尝到疼痛的滋味, 跟她一样难受。
纪绾沅怎么都没有想到,温祈砚居然任由她咬他,她很用力地咬他,他居然也不管了。
她下口咬的地方已经出了血,可他居然也不将她给甩开,或者扔掉。
纪绾沅的舌尖尝到了血腥味,上头的情绪这么慢吞吞降下来。
她缓缓松开温祈砚的手,他的手背已经血肉模糊,猩红的鲜血顺着小巧的牙印流出狰狞的纹路来。
宣泄过后,率先浮上来的是后怕和心虚,“……”
她又不想承认,干脆别过小脸,仰着下巴,样子很傲娇,语气同样如此,“谁让你惹我。”
这就是代价!纪绾沅在心里想着。
嘴巴里的血腥味还不曾散尽,有些沾染到了她的唇角,她忍不住反复抿弄她自己的唇瓣,甚至伸出软.舌.舔.舐。
就像是偷腥的猫,卷到一点血腥立马就往檀唇当中跑。
见状,男人眸色一暗。
纪绾沅察觉到面前阴影笼罩包裹着她的时候,他已经抬着她的下巴吻了进来,甚至还探入了他的.舌.尖。
上来就吻得这么凶,还是在游廊之下,众人前面。
纪绾沅不仅是瑟缩,人也被吓得往后跑。
但她后面是红柱,逃跑不成,人反而被抵了上去,将她自己的后路给困住了,在她碰上之前,男人的手掌往后一伸。
掌控着她的后脑勺,既是怕她撞到,也是不叫她退却。
纪绾沅被他重重亲了好几下。
吻虽然短暂,但因为吻得突然吻得深入,亲得她发懵。
纪绾沅口中的血腥味,温祈砚也尝到了,血滚上了纪绾沅的气息和味道,他并不排斥。
他是不排斥,可眼前有人很排斥。
她生气了,瞪着他,“你做什么亲我?!”
骂完意识到声音太大了,担心被人听去,但实际上都已经被跟着的下人们看到了,听到是必然的。
她的余光随之扫过去,察觉到所有人都低着头,默不作声,真是足够叫人羞赧。
男人却好整以暇,被她骂得不恼,反而愉悦上了。
纪绾沅越发觉得她瞎了眼睛,她以前怎么会觉得温祈砚是个正人君子?
他简直就是一个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
可恶的是,她从前还觉得他风光霁月,高不可攀。
他若真是这样的清冷君子,会在廊下人前亲她吗?还.伸.舌头了!不仅恶心,还不要脸。
纪绾沅不仅这样想,她还骂了出来。
骂了之后再没多留下,提着裙子擦着她的唇瓣,小跑着离开了。
温祈砚看着她因为快步而晃动的发簪,微微勾唇抬脚跟上。
在温祈砚沐浴的时候,纪绾沅吩咐人多拿了一床被褥折好放在床榻的中间。
原本纪绾沅是要分床的,可又担心明日她爹娘过问,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小丫鬟们把折好的被褥放在中间,可她怎么都不满意,觉得太公平了,她指着翡翠,让她挪了一下。
给温祈砚睡.小地方,她睡.大.地方。
如此,纪绾沅心里的气才勉强顺畅了一些。
出来的时候,温祈砚先是往内侧扫了一眼,见到盖着被褥隆起的一小团,这才留意到中间的“阻隔线”。
如果没有纪绾沅的授意,小丫鬟们根本不敢这样收拾,加上他方才在浴房听到了动静。
男人提唇嗤笑,“……”
纪绾沅原本昏昏欲睡,察觉到身侧一重,有人躺了下来。
可纪绾沅没想到,他直接伸手过来抱她,等纪绾沅转过去时,中间的“阻隔”早就不翼而飞了!
她四处看了看,是被温祈砚丢了下去。
“你、你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男人语调平淡,反问得她很恼火。
“你凭什么把被褥拿掉?”那是她对他的惩罚。
“眼下不至冬日,用不上三床被褥。”他像是不懂她的意思,冠冕堂皇的解释。
纪绾沅,“……谁说要拿来盖了?”
“不是盖,是要做什么?”
“你不要给我装傻充愣。”她说那是她对他的惩罚。
男人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惩罚?”
“对。”
说话间,她让他滚远一些,“你不要靠近我。”
“娘子的惩罚真是不痒不痛,我以为你会给我两个巴掌。”
“谁要便宜你啊。”
她娇哼了一声,打温祈砚还要用力,她的手那么娇嫩,而他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打在他脸上,疼的是她!
那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便宜?”男人重复她这句话。
纪绾沅哼了一声,警告他不准再靠近她,否则她一定会大叫,让她爹娘都过来,看他还怎么继续做得下去。
“原来娘子有这种癖好,喜欢多人观战?”
又被呛了的纪绾沅磨牙,“滚啊你,好烦!”
她说不过他,扯了被褥,转身蒙头躺下。
看着旁边人气呼呼的背影,男人又是一笑。
纪绾沅在生气当中睡了过去,等她彻底睡熟了,温祈砚方才将人给揽抱到了怀中。
大抵是他的胸膛太.硬,很不舒服,被揽过来的一瞬间,她的眉头紧皱,有些抗拒。
温祈砚给她塞了一个软枕,她依然还在挣扎,或许是因为太困了,这才没有跟他继续“闹”,很快便乖了。
对于纪丞相主动请旨外“派”温祈砚去幽州帮助纪凌越处理事宜的奏折,皇帝很快便高兴批阅了。
散朝后,御书房内。
皇帝翻看着已经让人批阅过的奏折,时不时抵唇咳嗽一声,听着林桀说话,
“陛下,臣以为纪丞相奏请温中丞去往幽州的事情实在不妥。”
“哦,林卿认为何处不妥?”
皇帝的声音听着表面中气十足,实则呼吸急促。
近些日虽然没有像前些时那么频繁传召后妃,但就是因为先时太频繁了,眼下身子骨虚得厉害,怎么都补不回来,一直在找道士炼丹吃药。
这世上哪里真的有什么长生不老,延年益寿的东西,太医们委婉提过,但是都被皇帝给训斥了回来。
龙颜触怒,太医们再也不敢多言,只能在私下里默默为皇帝调理。
是药三分毒,皇帝如今身子骨亏得如此厉害,不仅仅是纵.欲,也跟他总吃丹药有关。
“纪丞相一直不信任温中丞,为何在这关头突然松口了?微臣觉得很有可能是一个陷阱,还请陛下三思。”
“且,先前陛下原本已经打算借查访幽州之事,对纪家动手,温中丞和温御史却为纪家说话……”
林桀观察着皇帝皱眉的神情欲言又止。
皇帝缓了一会,扶着龙椅把手慢慢坐起身,抵唇又咳了一声,“那林卿的意思是温家有二心了?”
“微臣不敢,只觉得此事恐怕要再商议商议。”
皇帝倒是想商议,但眼下时局所迫,国库可以说入不敷出,他已经等不了了。
上一次要不是温祈砚说了会在两个月内给他进展,他必然借莫须有的罪名对纪家动手。
眼下拖到这个时候,即将快要得到幽州的矿业地点,拿到开采的矿物,他自然是要赌一把。
除却国库亏空之外,这后宫也不太平,早些年后妃们的肚子一个比一个大得快,但他不想那么快要皇子,因为孩子大了总有异心,觊觎他的皇位。
于是他放任后妃们互相制衡,有时也会暗中推波助澜。
或许真的是早些年下手太狠,上天惩罚,现如今他的身子骨每况愈下,膝下也只有一个不堪托付的病怏怏三岁皇儿和几个公主。
文武百官有看出他身子骨不好且不怕死的,竟然进言让他去挑选宗嗣,早立太子,以备不时之需,真是忤逆犯上!
心里想着这件事情,不巧便翻到了一封请求寻宗嗣子立储君的折子,皇帝当下便动怒拍到了书案上,气得咳嗽两声,胸腔涌动,他竟然觉得口中腥甜翻涌。
偏偏林桀还不肯走,在这杵着,他还不能表现得太痛苦,便只能生生压下不适。
“这样吧,派一个监官跟着温祈砚下幽州,林卿可有合适人选?”
皇帝等着他的下言,看看他是不是要提林斯年。
岂料林桀居然提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选。
“温云钦?”
察觉到皇帝的不解,在他还没有开口之前。林桀便主动解释了为何要举荐温云钦。
听到林桀说兄弟两人不睦早已多年,前段时间甚至还动了手,这是他女儿往来温家亲眼看到的。
“动手?”皇帝来了点兴致。
实在难以想象温祈砚那样冷淡的人居然会对人动手,还是他的亲弟弟。
“是的。”林桀又说双方打得很厉害,处处攻其要害,温云钦不敌,被打至内伤,如今正在家中休养。
对于温云钦在家休养的这件事情,皇帝并不清楚,毕竟真要是那么一回事,可就是家丑了,温家封锁消息,倒也不奇怪。
“知道为何动手吗?”
皇帝调整了坐姿,表面拿着奏折,手肘处正死抵着他的腰处,虚空得泛疼。
林桀蹙眉,“微臣还没有弄清楚,但兄弟两人不睦却是真的,在多年以前,温云钦被举荐至军营,便是温祈砚的手笔。”
“哦?”皇帝蹙眉。
世家子弟被家族暗中放到官场历练的事情不算稀奇,只要不过分,他多数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世家暗箱操作,那交易的部分,朝廷也会吃下一部分,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
提到温云钦入军营的过往,皇帝的脑中有些许印象。
军营那地方又累又苦,不仅需要流汗还需要流血,世家子弟基本没有人去,就算是去,也要在军中谋有官职傍身,没有人愿意从普通的头兵做起,更遑论隐藏身份。
所以,当初温家要送温云钦去的时候,他还是震惊的,甚至一度以为温家是不是要避免给朝廷缴银钱?但又不是,温择做事还算会打点,该出的一分没有少。
只是温家这两个儿子……
皇帝笑了一下,问,“林卿,你举荐温云钦前往,除此之外可有私心?”
“……有。”林桀心中一紧。
“说来听听。”皇帝把折子随意丢到案桌上,闭眼揉着眉心。
“温云钦掌管御林军,温祈砚在御史台任职,可谓一文一武,温家势足,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纪家,陛下可借机试探是否有反心。”
“这么说来,你的私心都是为了朕?”皇帝掀开眼皮子。
“是,微臣食君之禄,自然要为陛下考虑。”
皇帝挑眉,“那就依你所言。”
“温家的人出去了,纪家大小姐回了娘家,她的身孕,不需要朕教你怎么做吧?”
“是。”林桀点头。
皇帝再次叮嘱,“朕要的不仅仅是过程,更要完美的结果。”
完美的结果,自然是温、纪两家决裂。
所以,纪绾沅的孩子,理应在温家流掉,如此纪家才会怪罪,为了加深两家的隔阂嫌隙,她也要死,这更是为了他的曦儿。
温云钦也要一道下幽州,这是纪丞相没想到的。但这件事情对他而言,有利无害。
温家二子退却纨绔之气后,秉性越发刚正纯良,且心悦他的女儿,有这个人在,纪绾沅的安全又能得到多一重保障。
只是……温祈砚看起来似乎不想他随行。口谕传过来时,纪丞相见到他的眉心微蹙。
饶是如此,温祈砚也没有多说些什么,转瞬之间,神色便已经恢复平淡了。
皇帝想要矿业,没有拖延时日,让温祈砚等人快些出发。
故而,纪绾沅晨起在人前送了男人离开,回家后便入了提前装点的箱子里。
出京还算顺利,只是一路上快要把她给憋坏了。即便箱子是特意收拾过的,但窝在里面实在不好受,所以入夜到了落脚的客驿,她出来便吐了一地。
温祈砚的月白锦袍被她弄脏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一味给她拍顺着后背,递上清水漱口。
吐了许久,纪绾沅这才勉强缓过来。
为了做戏逼真,自幼跟着她伺候的人全都留在了京城。
纪夫人很不放心,说至少派个小丫鬟和婆子跟着,但温祈砚讲,若带婢女婆子难免招眼,他会亲自照顾好纪绾沅的饮食起居,让纪夫人放心。
故而,眼下是他亲自给她擦拭嘴角。
纪绾沅打量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俊颜,他的衣角都脏了,就连腰侧也不曾幸免,可他居然还在帮她擦拭,神色没有一丝不耐,动作也很温柔。
分明刚刚他明明都皱眉了,她可是看见的了。
由着他褪却外裳后,纪绾沅乖乖站着,她看着男人挽袖拧帕子,水珠漫过他修长如玉的手指和冷白腕骨,有些许好看。
她问,“温祈砚,你不嫌弃我么?”
这都是污秽之物。
“嫌弃你什么?”
“嫌弃我吐了一地,很脏。”
男人没有回答,拧了帕子,给她擦拭着细嫩葱白的手指。
温热的帕子敷上来,纪绾沅觉得舒服了很多,她让他回话。
“嫌弃。”他来了这么一句,她立马吹胡子瞪眼,“你敢嫌弃我!”
说完之后,意识到她此行是偷偷摸摸跟来的,不能太大动静,立马抿嘴,四处看了看。
没有发觉异常,她才勉强放心,继续抬眼瞪男人,她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看着的确很生气了。
温祈砚见她黛眉紧蹙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她压低声音不满问。
男人不答,接着为她做事。幸而只是脏了斗篷和外裳,暂时不用换内裙,可以先用饭。
“温呜——”她要叫他的名字,却又被热帕子蒙捂了脸,声音自然也噎回去了。
等拿了帕子,白玉小脸越发显得莹润,被打湿的绒毛贴在鬓角,显得她很娇。
“没笑什么。”他问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纪绾沅答非所问,“能为本小姐做这些事情,都是你的荣幸。”
他看着她狐假虎威的脸,又是轻声一笑。
纪绾沅低声呵斥他不准笑。
“笑也不许?”
“就是不许。”因为他在笑她。
“纪大小姐真是霸道。”他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脸。
略微用力,纪绾沅痛呼一声,抬手打他,温祈砚轻而易举拿着闪开了。
“别乱动,一会掉下来。”两人身高实在有些差距。
为了擦得干净,温祈砚是把她整个人抱到了圆桌上。
“待会掉下来崴了脚。”他告诉她,“哭疼,我可不理你。”
纪绾沅切了一声,“我才没有这么笨呢。”
“是吗。”
“……”
温云钦下楼,路过转角,听到隔壁房里有细微的动静。
他从军率师,耳力相当过人。
这声音,像是女子?甚至有些许熟悉。
可此行没有女子,这家驿站除却商客也没有女子。
兄长的房内怎么会传出这样的声音。
他定住脚又听了一会,抬眼看向房内,这一次什么都没听见,房门紧闭也什么都没看到。
想了想,他还是离开下了楼,谁知竟然碰到上楼的贺循。
他手里端着托盘食物,似乎要回房吃,可这份量多了一些吧?
温云钦觉得奇怪,但他跟贺循不熟,作为同行的人,只是简单见了礼,微微颔首,便侧身错开了。
下了楼梯,温云钦直觉不对,但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干脆闪身到了楼梯后面遮住身形,绕从另外一边走,行至后院拴马的地方,提气蓄力,踩着旁边堆积的石块飞身上了浓密的大树。
这里很隐蔽,可以看到客驿的楼上,又不被人发觉。
然后他的确是看到了,看到贺循给他兄长送吃的?
温云钦:“?”
是兄长的房门口吧,贺循没有走错?
不仅怀疑贺循走错,他甚至以为自己看错,再定睛一看,确实没有眼花。
贺循端着饭菜叩响了门扉,没多久,他兄长便来开门了,端走了饭菜,还说了一声多谢。
然后他看到贺循说了一句话,隔得太远听不清,但凭借唇形,温云钦能够辨别,贺循分明在对他的兄长讲,若有需求再寻他要。
温云钦的眉心蹙得越发厉害,他二人何时认识的?从前没听到有任何的交集往来啊?
按理说,以兄长芝麻点大的心眼和对嫂嫂的占有欲,贺循这个尴尬的赘婿身份,他应该极力打压才是。
怎么跟他走得那么近,贺循还贴心给他送饭吃?
若说是因为此行而结识,绝不可能到这种地步,而且兄长那么喜欢嫂嫂,绝不是好龙阳的人。
这不对劲。
人走之后,温云钦盯着温祈砚所在的房间看了许久。
这客驿是离开京城的第一站,因为靠近京都,天字号的上房很大很宽敞,还分内外两室,根本没有办法凭借烛火看到人影的挪动。
他等了许久,贺循没有再来,反而是他兄长端着托盘出了房门。
饭菜居然都吃光了,兄长那么能吃吗,他怎么不知道?
不对,兄长的口腹之欲一点都不重,怎么可能一个人吃那么多,基本不剩?
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温云钦没继续等待着胡乱揣测,他踩着树木的枝桠直接飞檐落到了楼上。
往下看了一眼,没有见到温祈砚的身影。
干脆就往他房门走,没有出声的情况之下叩响了门扉。
房内,纪绾沅吃饱喝足,听到门响了,转头看去。
是温祈砚吗?
他不是才走,怎么还要叩门?
她翻了白眼,不情不愿站起来,刚要走过去开门。
手适才碰上门扉,还没拉开,便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钦弟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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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啦[彩虹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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